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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狮子与白蔷薇 02 (架空中世纪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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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奥西莱恩皇储即将迎娶德洛尼亚王子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周边各国,变成了贵族和平民茶余饭后共同的笑谈,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惊世骇俗的婚礼将以什么方式收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奥西莱恩皇室对这场闹剧般的婚礼并未打算做任何遮掩,而是反其道行之的以空前隆重的规格在做筹备,甚至将新皇与皇后的加冕仪式安排与婚礼同期举行,这都要归功于宰相皮尔斯对于这场婚礼明显高于皇储本人的热情。在宰相的“特别关照”下,这段时间以来奥西莱恩宫廷的司礼官们全部忙的焦头烂额,因为遍翻史册和礼章也没有发现前人留下的任何关于如何举行一场迎娶和册封男性皇后的典礼章程,那些先代皇后们留下的婚纱和首饰全派不上用场,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皇后陛下将乘船从德洛尼亚的东方港出发,沿多茵河逆流而上至奥西莱恩的皇家口岸,届时陛下将与二十七位贵族及一百三十四位大臣至港口迎接,当晚是订婚宴席,皇帝陛下需与皇后陛下为舞会开场,次日……”司礼大臣斯泰尔斯喋喋不休的向史蒂夫介绍了近两个小时的仪典章程,史蒂夫终于没忍住打断了这尽职尽责的老者。


“斯泰尔斯大人,我全然相信你和你的司礼官们,所以今天就到这里吧。”史蒂夫令依依不舍的老者退下,手指无意识的搓揉着眉心,这次娜塔莎不在他身边,调侃他的人成了他的近卫长官。


塞缪尔·托马斯·“山姆”·威尔逊骑士隐忍着笑意对他未来的君主说:“殿下是在为婚礼紧张吗?”


“不准再提‘婚礼’这个词了。”史蒂夫露出疲惫的神色,短短一周的时间,这个词汇已经借由他人之口被提起上万遍了,史蒂夫想到就会条件反射的头疼。


山姆不再开口,在调侃他的君主这件事情上他比娜塔莎还是收敛了不少,即便如此,“婚礼”这个词汇却还像魔咒一样盘旋在史蒂夫的脑海里,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随着日期渐近,史蒂夫越发清晰的认识到他即将迎娶一位陌生男性的事实,他的确在考虑自己能够做到多好,并期望他的“皇后”能与他分享相同的心情。


 

德洛尼亚王室的大船自起航之日便吸引了无数民众的围观,所有人都想一睹这位男性皇后的“芳容”,民众的热情比任何一位皇帝出巡都要高涨,然而令所有人失望的是,这位德洛尼亚王子从未露面,那悬挂着白蔷薇驯鹿旗帜的大船外只站着王子的“陪嫁”女官们,这些来自盛产美人的德洛尼亚的姑娘们并无法安慰民众受挫的心。


“这样羞耻的事情当然不愿露面,我是王子早就以死明志了!”——民众们以一种恶毒的心态安慰着自己,但所有人又还在期待加冕仪式之前的马车游行——“那总躲不了了吧!”


和所有的民众一样,史蒂夫其实也没能“见到”他的未婚夫,大船抵达皇家口岸的那一日,史蒂夫身着奥西莱恩军装前去迎接,金色的甲胄浮雕着狮子图腾,猩红的披风悬垂于地,年轻的皇储英俊非凡。


大船的舱门开启,从中走出来的王子居然同样是一身戎装,银色甲胄与黑色大氅,领口袖边用暗线绣着德洛尼亚王室的白蔷薇花,王子的脸上戴着足以遮住半张面孔的黑色假面,只能看见他深棕色的头发和灰绿色的眼睛,仅凭这些部分,王子看上去有种令人着迷的神秘。


史蒂夫有些发愣,在斯泰尔斯的咳嗽声中他反应过来,伸手去牵扶他的未婚夫。然而这位德洛尼亚王子却将未来奥西莱恩皇帝的手视为无物,越过史蒂夫,直径走向了等候的马车。


大臣们互相看着对方,议论纷纷,有些脾气暴躁的贵族已经有要发难的架势。


“德洛尼亚婊子!无礼至极!”有位老侯爵嚷嚷出声。


皮尔斯似笑非笑的看着骚动的人群,并不打算出言制止。


“注意你的言行,尼奥侯爵,”史蒂夫目光冷硬的注视着侯爵“你正在辱骂的对象是奥西莱恩未来的皇后。”


尼奥侯爵的老脸憋得通红,他在史蒂夫的目光下妥协,缓缓的屈膝跪下:“殿下,老臣请求您的宽恕。”


“你应当请求的是雅科夫殿下的宽恕。”史蒂夫不欲与他多言,也转身向着马车去了。


“起来吧,尼奥大人。”皮尔斯给了这位老侯爵一个台阶下,同时,他看向皇储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宫的马车上,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雅科夫的目光聚焦在虚空中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点上,既不看窗外也不看史蒂夫,史蒂夫觉得他沉默的未婚夫看上去就像一柄冰雪铸就的匕首,又有些像带刺的白色蔷薇花,尽管用花朵形容一名男性实在有些失礼。


“你的名字,”史蒂夫终于想到一个话题“文官将他们翻译成了奥西莱恩语——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或者你愿意保留原来的拼写?”


史蒂夫其实没指望对方的回答,然而雅科夫,或者说詹姆斯殿下居然开口了。


“随便。”


他的声音居然很柔软,奥西莱恩语的发音也很好听,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的行程依旧在沉默中度过,但史蒂夫的心情出奇的轻松,婚礼带来的压抑在他心口近一个月的阴霾似乎顷刻便烟消云散了。

 

晚上的订婚宴席詹姆斯没有露面,史蒂夫也纵容他去了,毕竟他自己也正好对一切的舞会毫无兴趣,贵族大臣们自然又有议论,斯泰尔斯大人急的跳脚,然而这些都无法影响史蒂夫在他的皇储寝宫度过最后一个悠闲的单身之夜。


他梦到了冰雪、蔷薇和绿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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