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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狮子与白蔷薇 21 (架空中世纪AU)


最近不是忙也不是懒,是...沉迷于码一篇原本要一发完结果剧情才进行一半就一万五了的柯tj...等写完分几次放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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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绿叶山谷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死寂中,皇帝战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奥西莱恩,施密特以将军的身份顺利接管了剩下的王军,盎撒人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今日没有战事,却比任何一个刀剑相向的日子更令人不安,彼时士兵们至少知道敌人在哪,该做什么,现在却只能四下茫然的等待着一场帝国巨变。


萨姆·霍尔带领一队士兵在叶城哨所附近清理战场,他站在一处山崖往下看去,山崖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海,除了树木以外什么也无法看见。萨姆皱了眉,这处山崖正是皇帝身亡的地方,多疑的公爵需要看见皇帝的尸体才能安心,现在这个情形,他恐怕不得不深入这片林海搜寻,萨姆的内心并不愿意做这样危险劳累的事情。


“你们俩,过来!”萨姆挥手招来两个海德拉堡的士兵,搜寻皇帝遗体这样的事情施密特只有用自己人才放心。


“大人。”两个士兵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这两个士兵的长相都很面生,萨姆略感奇怪,“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我们只是小小士卒,哪里能每个人都有幸被大人记住。”其中一个士兵讪笑着说。


“我离开海德拉堡的确太久了。”萨姆有些感慨,继而命令到,“你们俩到林中去,把罗杰斯的尸首带回来。”他手握权力,很多不愿为之的事情自有别人替他解决。


“这……”两个士兵看着那陡峭的山崖,都犹豫了起来。


“有问题?”萨姆的脸色阴沉下来,看得两个士兵连连摇头,他便又微笑,附过身去对他们低语,“带回罗杰斯的尸首,公爵不会亏待你们。”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眼底显露出一丝兴奋,“遵命,大人。”


 

施密特坐在大帐中的兽皮座椅上,那年迈的画师依旧在为他作画,此时创作应当是接近了尾声,公爵并没有如之前般正襟危坐,反而是略微倾斜着上身,和帐中的另一人交谈。


“此次事成,还要多谢斯特拉克酋长相助,代我向他致意。”施密特端起一只金杯,向帐中人敬酒,“接下来,还需要继续按计划进行。”


帐中那人穿着一身深蓝长袍,身上裹着整张雪狼皮,这明显区别于奥西莱恩及德洛尼亚风格的服饰带着一种异邦的野性,北境居民一眼便能认出,这是盎撒人的传统服饰,且盎撒人以深色为尊,酋长接任时着黑色长袍,戴狼头冠,能穿着深蓝色表明此人在盎撒军中身份地位不低。


这盎撒将领手中端着的却是一只金碗,他仰头将一大碗酒一口干了下去,没有回答公爵的话,而是说:“你们奥西莱恩人的酒就像你们的军队一样,都是绵羊。”


施密特的笑容停在脸上,还是喝下了那杯酒,他把金杯放回桌上,漫不经心的开口:“正是这绵羊烧起了火,赶走了饿狼。”


他说的是那日史蒂夫用火攻大败盎撒军的事,这件事是所有盎撒人的痛脚和耻辱。


果然,盎撒将领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但此人既被派来交涉,便还有几分智慧,他未被公爵轻易的挑衅,而是回到,“公爵大人是在赞美史蒂文·罗杰斯的英勇吗?”


史蒂夫之于施密特,正如叶城一役之于盎撒军。


“我必须得承认他不是个草包,”施密特皮笑肉不笑的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但是再英勇的人也败在我们手中,我们一起做到了这件事,还将做到更多,不是吗?”


盎撒将领注视了公爵一会儿,忽然朗声大笑,直接握起了公爵斟酒的壶,“罗杰斯只不过是只厉害的公羊,而公爵大人,您身上流着盎撒人的血,您和我们一样,都是狼神的后裔,来吧大人,让我们忘记刚才的那点不愉快,为了彼此更高的利益!”


施密特也微笑着举杯,然而在喝下那杯酒的时候,公爵的眼睛里却显露出一些短暂的杀意,像是被触及了什么绝对不可被触及的底线。


此时王帐忽然被掀开,盎撒将领顷刻警觉起来,施密特却头也未抬,如今敢这样直接进入公爵大帐的,只有他的亲兵。


萨姆向帐中两人行礼,神色之间隐隐还有些兴奋,“大人,找到了。”


施密特的手指一顿,“在哪?”


萨姆示意护卫掀起帐帘,两个海德拉堡士兵正站在帘外,此刻都万分紧张。


“快进来!”萨姆看他们这个样子深感不满。


“是!”两个士兵诚惶诚恐的走进公爵的大帐,将手中用披风托着的东西呈给公爵过目。


施密特忽然从座椅上站起,大步走到他们身前,两人强忍着惧意没有后退。


“只有这些?”施密特看着他们带来的东西深深的皱眉。


披风中托着的是一只手臂,五指紧握,破败不堪,沾满了泥污和血腥,接口处能看出大型食肉动物撕咬的痕迹,那只手还残留着一些衣料,早已辨别不出本色的衣服上唯一能看清是用金线绣成的狮子,属于奥西莱恩皇帝的狮子。


“林中有猛兽出没,我们在鬣狗的巢穴里找到了这些……”一个士兵小声解释到。


“我可以听你解释,但我要如何拿这只没用的手去确认罗杰斯的死亡?”公爵冰冷的微笑着。


“有……有办法的,我们捡回它的时候就发现指缝里有东西,”另一个士兵匆匆的开口,他伸手去掰那只紧握成拳的断手,“您看这里。”


在士兵不得章法的掰弄下,那只断手终于被撬开了掌心,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枚十字架,纯银材质,造型普通,然而在这枚十字架上镌刻着佩戴者的教名“史蒂文”——正是皇帝从不离身的受洗十字架。


“好,”施密特捏着那枚十字架,表情终于不再吓人,“很好。”


“他在临死前,一定还握着十字架祷告呢。”萨姆适时的开口,他侍奉公爵这么多年,深谙说话之道。


施密特果然心情大好,他将十字架扔回披风上,随口道:“赏。”


萨姆带着那两个士兵退下去,施密特转身回来招呼被忽略了的盎撒将领,好在对方并不为此恼怒。


“公爵大人万事俱备了。”盎撒将领道。


“大人,好了。”一直闷声不响的画师在此刻开口。


“正好,可一同欣赏。”施密特摆出邀请的姿势,盎撒人便也走到了画架之前,施密特观察他的表情,“如何?”


盎撒将领看着这幅画,暗示道:“是否少了什么?”


“放心,答应斯特拉克的事情我不会忘记,”施密特一眼看透他的心思,“届时你们将结束百年的流亡,艾斯城以北的土地将迎接盎撒人的永久定居。”


“如此,先多谢大人了。”盎撒将领终于露出笑意。


“现在再看呢?”施密特问。


“完美。”盎撒人答。


画布之上,施密特身披红色披风,头戴皇冠,金色的狮子匍匐在他的脚下。


 

第二日,公爵于王军之中展示皇帝遗骨,以复仇雪耻为名与盎撒再度开战,五日后,王军大胜,收复岩冬城。公爵欲再战,众将谏言“皇帝遗骨在外,英灵难安”,遂休战,以金棺敛封史蒂文一世遗骨,扶灵返都。半月逾,近奥勃兰,众将再谏“边患不安,国不可无主,皇帝无嗣,唯有公爵可继”,不得已于军中宣布“代皇帝位”,称施密特一世。


 

“陛下请用餐。”面无表情的宫女说着冰冷的敬语,将餐点一一摆上桌。


詹姆斯沉默的拿起刀叉进食,他没有必要和自己过意不去,绝食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皮尔斯以安养为名将詹姆斯留在寝宫,实际却和软禁无二,詹姆斯身边的侍从和宫女在一夜之间被全部替换,山姆和娜塔莎都失去了踪影,宰相第一次彻底展现出他对奥西莱恩宫廷的掌控力,最终出现在詹姆斯面前的人令他脸色骤变——那个名叫莎伦的女人,正是皇帝生日宴那晚他在寝宫见到的宫女,这个事实令他有那么一瞬间思考过宰相那句荒谬的言论有没有真实的可能——他还是不肯信。


每天都会有御医来到寝宫给他检查身体,前两个都被他打晕了抬了出去,后来皮尔斯派来了近卫军,这些人像对待一个孕妇一样小心他的肚子,这举动为他们带来了更惨重的损失,最后,皮尔斯派来了厄斯金。


宰相让侍从松开被捆绑的御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顺令他也没了耐性,“由厄斯金来照看您和皇储,您总该放心了吧?”


“我没怀孕。”詹姆斯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要和人争论这个。


皮尔斯像宽容一个别扭的孩子一样接受了皇后的固执,“您可以听听御医的结论。”


“陛下……”皮尔斯走后,厄斯金靠近周身冷凌的皇后,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开口,“您和史蒂文陛下最近一次房事是在什么时候?”


詹姆斯迅速的看他一眼,灰绿色的眼睛里有种冰雪的冷酷,“你是皮尔斯的人了?”


“什么?不!”厄斯金情急之下甚至直呼了皇帝的名字,“你不知道我们的经历,我永远不会背叛史蒂夫。”


詹姆斯直直的看着他,仿佛在分辨真假,然后他说:“你帮我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


“是,但是……”厄斯金叹息,“您的体温偏高……”


“这没关系。”詹姆斯不关心这点小毛病。


“陛下,作为御医我必须告诉您,体温偏高除了发热以外还有其他的的可能,”厄斯金顶着詹姆斯眼神的压力说下去,“比如妊娠的初期征兆之一。”


“皮尔斯还说您最近嗜睡多食,这些都……”厄斯金的解释因为詹姆斯的脸色停顿,皇后的脸一片空白,仿佛这个消息夺取了他的灵魂。


厄斯金不放心的说:“陛下?”


“你说的都是有可能,”詹姆斯终于开口了,“怎样确定?”


“您别着急,这还需要些时日,”厄斯金看着詹姆斯的脸,实在不忍心多说关于怀孕的事情,他想到能令皇后宽心的话题,“我带来了娜塔莎的口信。”


“她说;等待。”


 

“皇后陛下有孕的消息到底何时能公布?施密特都快进城了!”十元老中的一位菲利普大公在宰相府邸的会客厅心急火燎的质问皮尔斯。


“御医每日为皇后测量体温,这几日便可出最终结果了。”皮尔斯温言安抚这老者。


“当初说陛下有孕的是你,如今说不确信不可外传的也是你,宰相大人行为处事我等真是看不分明。”


“起先只是御医凭经验推测,事关国本,还是慎重为好,”皮尔斯满脸的大义凛然,“再者,前线战事不明,施密特之心昭然若揭,王城不乏公爵幕僚,如此便将皇嗣之密外泄,将置陛下的骨血为何地?”


“这……”菲利普大公嗫嚅起来,明白宰相言之有理。


皮尔斯明白老大人已被他说服,便为他找了台阶下,“奥西莱恩正值危亡,罗杰斯王室的荣耀需要你我一同承担!”


“你放心,”菲利普大公颇为感动的握住宰相的手,“我等俱不负当日对泰伦斯一世陛下之诺。”


送走菲利普大公,皮尔斯转身进了内室,而在他进来之前,迎接他的先是一阵掌声。


“宰相大人真是忠心耿耿。”室内之人鼓起掌,漫不经心的说。


“国王陛下见笑了。”皮尔斯微笑着,装作丝毫未听出此人言语中的嘲讽。


宰相府邸的内室,德洛尼亚国王布洛克一世一身常服坐在客席上,随意的摆弄桌上的棋子。


“幸好我国中未有宰相大人,也未有施密特,不然我离开这些时候,德洛尼亚怕是早就改朝换代了。”


皇帝生日宴之后,随德洛尼亚王室大船离开的只不过是朗姆洛身边的侍从,他与国王护卫队的几人乔装易服留在奥西莱恩已有两个多月,行踪飘忽不定,他自以为无人知晓,却在方回到哈特城之时便被宰相的侍从请了过来,心中自然有些不忿。


“陛下四处走访可有收获?”皮尔斯走到朗姆洛的对面坐下,温言询问。


“足够多了。”朗姆洛只是笑笑,并不想多谈。


皮尔斯也不在意这位国王的态度,他说:“德洛尼亚多高山峻岭,林业兴盛,奥西莱恩无法比拟。”


“嗯。”朗姆洛示意他说下去,奥西莱恩的宰相总不至于无聊到专门请他到府上奉承一番。


“但德洛尼亚难有良田,每年还需从我国购买大量的粮食,”皮尔斯话锋一转,“这笔支出于国库而言也是个不小的数字吧?”


“我国内政不劳宰相费心。”朗姆洛不咸不淡的答到。


“陛下游历可去了东边?”

“去了。”

“感觉如何?”

“不错。”


“东部几城良田连亘,德洛尼亚所购食粮多源于此。”


“那又如何?”朗姆洛感觉和这位宰相说话实在累人。


“如果我说要将东部三城献于德洛尼亚呢?”宰相终于抛出了他的杀手锏。


朗姆洛一怔,比起兴奋更多的是警惕,“你想要什么?”


“陛下不必紧张,”宰相微笑起来,“陛下方才也听见了,施密特带领大军返都,朝中贵族都以为凭皇后腹中未出生的皇储便可令他归还皇位,陛下不觉得可笑吗?”


“你想要我出兵?”朗姆洛立即懂了皮尔斯的意思,宰相手握重权,手下却无一兵一卒,即使可出动哈特城的禁军与施密特抗衡,最终胜负也难定。


“那是万不得已之法,”皮尔斯说,“现下我只需要陛下一个承诺。”


“一个承诺便能换这么多?”朗姆洛也笑了,“宰相既然知道施密特拿到皇位就难放手,为何不赶在他称帝之前放出皇储的消息?”


“我需要他犯错,让他再也回不了哈特。”宰相温和的说出这样的话语,反而更令人胆寒。


“有趣,”朗姆洛点点头,军人出身的国王热爱追求刺激,“我们可以达成协议,但我需要加注。”


“陛下还要什么?”皮尔斯询问,好像一点不感觉意外。


朗姆洛拿起棋盘上那枚白色的王后,在指尖缓慢的摩挲着。


“我要你们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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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冷知识小科普:中世纪判断女性怀孕除了最直接的看生理期和体态变化以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连续的测量体温,如果始终保持高于平常且不为发烧的话,就有可能是有宝宝啦,对此我只想说...你们需要一个老中医号脉...

顺路心疼史蒂夫,底下的臣子一个二个都想着卖国求荣的...

另外!之前的无奖竞猜已经有姑娘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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