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繞冬城

时间线接复联三，大概几更内完结，部分设定参考市面可见影评，文中涉及科学问题均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小半年没写文了，尝试复健中，手真是丢生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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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之日

Dies irae

1.

典礼的号角已经吹响，时代广场的空地上挤满了前来吊唁的民众。

他们抬头仰望着纪念钟塔表盘上巨大的指针，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这座大钟建成于四年前的今天，塔楼的总高度超过了610米，一举成为纽约市新的地标，和其他钟楼不同的是，这座大钟仅在全年唯一一个时刻报时——4月27日15时21分——五年前，地球上半数生灵化为灰烬的时刻。

这一天，最后的审判降临，一些宗教狂热者戏剧化地称之为，“震怒之日”。

史蒂夫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帽衫，戴着用以伪装的平光眼镜穿过拥挤的人潮。从这些人脸上麻木冷淡的神情中，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在那个代价巨大的响指过后，灭霸所预想的繁华盛世并没有到来，他或许自诩预见了万物法则，并以自身的献祭为标准强行要求所有人为了伟大的未来而牺牲。在他眼中，个体的意愿是如此微不足道，但他忽略了人类乃至万物生灵之间的“联系”，人生在世，谁也无法彻底独立于世界之外，这些或多或少与他人的联系造就了完整的社会关系，当这种联系被强行切断的时候，人们沉浸于巨大的情感创伤之中，以至于整整五年过去了，还有许多人没能从伤痛中恢复过来。

被痛苦支配的人们无心投入日常的生产建设当中，宗教忽然开始大肆流行，在最初的一年里，全球犯罪率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在幸存者的心里，那位随时可轻易抹杀全人类的“邪恶上帝”的存在令他们遭受着不知何时便会死于睡梦中的恐惧，这种恐惧放大成了形式上的无畏，他们做着从前被社会关系约束着的事情，仿佛在为未知的死亡进行最后的狂欢。

史蒂夫进入史塔克大厦的时候，追思的钟声已经敲响，在这覆盖范围可达五个街区的巨大声响中，史蒂夫听见了哭声。

 

2.

登上复仇者专用电梯，史蒂夫下到了大厦的负八层。

在那位时刻想将他们当作战犯关押的罗斯将军和半数的法案推行人都化为灰烬之后，《索科维亚协议》名存实亡，政客们终于想起复仇者们是守护者而不是敌人，疯狂寻找他们下落的原因也从问罪转换为了寻求庇护。但复仇者们早就不再信任这些人，托尼干脆将总部搬回了重建的史塔克大厦，大厦周边则同时被瓦坎达的保护罩、秘术和雷神之力守护着，拒绝了一切好事者的打扰。

史蒂夫走进总部的时候，大家基本上已经到齐了，并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其中以皮姆博士和托尼的声音最大。

“我说过了，这件事已经超出科学领域了，我们还没有进行过人体试验……”皮姆博士涨红着脸，手指在空气中飞舞，“你们史塔克都这样听不懂人话且狂妄自大吗？”

“我们的供能有限，实验只会浪费机会……”托尼毫不相让，在争吵的间隙里他看见了走进来的史蒂夫，还从屏幕前伸出头来问候了一声，“你来了。”

复仇者们一齐向史蒂夫看了过来，于是他勉强弯了弯嘴角，询问：“我迟到了吗？”

“不，你只是住得远，”娜塔莎说，“而住的最远的王有任意门。”

“停止闲聊吧，队长，你来帮我说服这个老顽固，”托尼放弃了抵抗，“或者直接给他一下。”

皮姆博士还想说些什么，但史蒂夫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用一种令他服软了的眼神看着他，说：“博士，我们有言在先。”

“随便你们！”皮姆博士生气地转过身，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好，那么由我来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装置’的能力，”托尼在全息屏上输入了几个指令，靠墙一边的空地地板开启，从地下升上来六个太空救生舱一般的装置，接着它们平放下来，变成了六张银色的“床”，“这五年我和皮姆博士一直在进行对‘时间’与‘意识’的研究，首先在现有的技术内，将一个人全部的意识导入计算机，皮姆博士编写了一个模仿皮姆粒子运动的算法，把原本需要超级计算机才能承载的意识数据压缩到约128G大小，这意味着，原本只能承载一个人意识的计算机，现在可以存放六个人的或者更多，但六个人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再借由BRAF技术对于记忆的精准定位为坐标，以及这个转速超越光速的装置，我们可以做到将一个人的意识定点投射回他所生活过的某个时期的他本人身上……”托尼按下演示按钮，实验室的装潢立刻发生了变化，初代复仇者们都认出来了这个被记忆映射出的地方，这是托尼记忆里史塔克大厦楼上曾经的复仇者总部。

“也就是说，你们实现了灵体穿越？”王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显示出一些钦佩，“这真是一项壮举。”

“谢谢你法师，虽然我并不想用这么戏剧化的方式来形容这项研究，不过，的确是这个意思，”托尼也弯了弯嘴角，“顺便说一句，你向我们提供的那些魔法书的确有所启发。”

“你的意思是，我们用这个东西可以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火箭开口了，这五年来他的话实在是少了很多，毕竟再也没有人和他斗嘴了，自言自语会让他看上去更像个怪物。

“或者让你们永远困在错乱的时空里，”坐在角落的皮姆博士冷淡地开口“毕竟我们只用它试验过小白鼠和一条宠物狗。”

“我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托尼的眼皮一跳，“装置的能量来自索尔的雷电，以它能够承受的最大峰值计算，我们只有这六次机会！”

“好了，其实皮姆说的没有错，”托尼停顿了一会儿，“装置并不是百分之百安全，所以是否尝试只在你们的选择。”

一直沉默着听完托尼叙述的史蒂夫放下了抱着的双臂，径直走向那六张银色的“床”，只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OK，回到过去的事情大家都明白了，我们要做的是在那个特定的和无限宝石接触的时间点，提前销毁它，不给灭霸任何机会，”托尼也走向了那个装置，“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两个志愿者了。”

火箭从桌子上跳下来，露出了他久违的嘲讽脸，“回到过去的话，我一定要在那个蓝皮怪的脸上开出个洞来，以及嘲笑奎尔那颗满是爱情的脑瓜。”

“我是在场唯一接触过灵魂宝石信息的人，”星云从暗处走出来，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习惯待在太明亮的地方，“我发誓我一定会毁灭它。”

“守护时间宝石原本就是圣殿的职责，我义不容辞。”王说。

“黑暗精灵将被重新毁灭，”索尔真正的那只眼睛里忽然多了一丝柔情，“我不会让母亲再独自面对他们。”

空间、心灵、力量、灵魂、时间、现实，和它们遭遇过的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大概是疯了。”皮姆博士看了这群真正的疯子们一眼，认命的走向了操控台。

装置启动的感觉让史蒂夫想起了注射血清的那一刻，全身所有的细胞和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在意识转换为电流与火花的时候，史蒂夫的耳畔还传来了火箭不合时宜的笑话。

“没有人觉得这玩意儿看上去像太平间的停尸床吗？”

没有来的及回答这个十分丧气的比喻，那种头顶巨大的压迫感忽然便从史蒂夫的身上消失了，他感觉自己急速上升、下坠，然后陷于混沌。

 

3.

 “……队长？队长！”

史蒂夫怔了怔，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声源的方向。

希尔特工站在他的身后，神情疑惑：“你在想什么呢？”

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了，史蒂夫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分辨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希尔看见他神情恍惚的模样，有些担心地问：“你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把住院的时间延长？”

住院？史蒂夫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是他刚刚被从海底打捞上来，解除冰封后在神盾局的医疗部接受体能和心理评估的时候，友善一点的说法则被称为“住院”。

“不用，”在希尔的神色变得更加疑惑之前，史蒂夫迅速回答，对着这位在正常时间线里同样消失于震怒之日的特工报以了友善的微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那就好，”希尔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把一串钥匙递到他手中，“这是公寓的钥匙，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谢谢。”史蒂夫又笑了笑，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他展露的笑容比过去五年都要多。

看着希尔离开的背影，史蒂夫开始思索装置为什么会把他送到了这个时间点，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回到纽约大战时期，重新遭遇一次洛基和齐塔瑞军团，毕竟那是宇宙魔方直接发挥它威力的时刻。但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纽约大战还有好几个月，复仇者联盟根本还没有成立，宇宙魔方也没有出现……

不对，史蒂夫醒悟过来了，宇宙魔方原本就是洛基从神盾局手中抢走的，所以这时候魔方还属于神盾局，正在被研究用于开发各种武器，那么，魔方会被存放在哪里呢？

想通了这一层关系，史蒂夫从他的病房推门出去了，皮姆博士告诉过他，意识停留的时限为二十四小时，他没有多少时间。

神盾局大楼里往来着数量众多的特工和文职人员，史蒂夫的出现引发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注目，人们都对冰封了七十年的美国象征抱有或多或少的兴趣，但直勾勾盯着对方看又是一件很粗鲁的事情。这些注目让史蒂夫行动受限，他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调查，幸运的是，他的目标居然自己送上了门。

“队长，你感觉如何？”尼克·弗瑞向史蒂夫走过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

史蒂夫简单回答了几句，脑海中却在计划如何从这位特工之王的嘴里套出话来。

“有什么事吗？”敏锐地察觉到了史蒂夫的欲言又止，弗瑞抢先开口了，“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只是感觉，这一切都太神奇了。”史蒂夫说了一半的真话，这的确是他此刻的感受。

弗瑞环视了四周，显然他误会了史蒂夫的意思，“我曾提到的，关于加入神盾局的事情，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着急给我答复。”

“我会的。”史蒂夫回答，和记忆中他的回答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候，另一位老熟人出现在了史蒂夫的视线里——活着的西泽维尔拿着一份文件向弗瑞和史蒂夫走过来，招呼到：“局长，队长。”

“什么事？”弗瑞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对于谈话被打断十分不满。

“是工厂那边的事。”西泽维尔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在他提到“工厂”的时候，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压住了文件夹封面的字母，显然有意回避着这场谈话中存在着的那个外人。

“等会儿再说，”弗瑞也很好地控制住了他对于西泽维尔在史蒂夫面前提起工厂的不满，如果不是此刻史蒂夫正有心观察的话根本察觉不到，“队长，期待下次见面。”

史蒂夫握了握弗瑞的手，从神盾局大楼离开了。刚才的这一幕是曾经发生过的，但那时的史蒂夫沉浸在苏醒之后的茫然中，对于神盾局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根本没有留心弗瑞和西泽维尔的对白。

所以这就是那个时刻，那个他早于纽约之战得知魔方存在的时刻，只是他本人在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这段经历却作为记忆的一部分被大脑保存了起来。

史蒂夫想到获得魔方所在地的方法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去一个地方。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天早就已经黑透了，西泽维尔终于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乘电梯下到了神盾局的地下停车场，他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4，正停在C区出口的方向。

西泽维尔从公文包里找出钥匙，解除了车辆警报，随即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他在座位上松了松领带，内心对于神盾局的这份苦差十分不满，但他没法向任何人抱怨，无论是对他的真同事还是假同事们。就在他结束了这短暂的心理活动，把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一只大手忽然从后座伸出，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西泽维尔剧烈的挣扎起来，一瞬间，暴露的恐惧感支配了他，他抬眼向后视镜看去，只看见了一个身形高大的蒙面人。

蒙面人压低身子靠着西泽维尔的椅背，低声说：“不要试图挣扎或者呼救，特工。”

西泽维尔仔细地辨认着这个声音，身体却立刻停止了挣扎，服从地点了点头。

“很好，”蒙面人捂住他口鼻的那只手松了松，另一只手却扣住了他的喉咙，“现在，让我们谈一谈‘联合暗能量行动’吧。”

 

4.

位于纽约市郊的一处工厂，对外注册为化学药品加工厂，因生产过程中易产生毒害气体及废料而严禁擅自靠近。事实上，如果有人越过隔离的护栏靠近这家工厂，很快便能清晰地看到神盾局的飞鹰标志以及“联合暗能量行动”的字样。一直以来神盾局都在此处进行宇宙魔方能量的研究和实验，试图利用这种能量生产研发新武器。

史蒂夫就是那个靠近了工厂的人，他用西泽维尔的证件突破了隔离区，然后打晕了一个研发人员，获得了对方的衣服和胸卡，乔装混在往来的人群里准备探查魔方的确切位置。

工厂内部维持着一种忙乱而有序的运作，史蒂夫注意到和他穿着相同防护服的人似乎主要负责的是原料及产品的运输，数量众多的白袍人进出于厂区内的各个厂房，但仔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行径轨迹存在着一个交点，而位于这个交点处的那间厂房外围的守卫，史蒂夫能认出都是神盾局的精锐。心随意动，史蒂夫准备靠近那间厂房。

“嘿，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史蒂夫的身后，他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转过身来！”

那个声音再次命令。

史蒂夫只好缓缓地转过身去，果然，隔着面罩他看见了希尔的脸。

“有什么事吗，长官？”史蒂夫压低了声音说。

希尔没有回答他，而是往他的胸牌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说：“杰弗瑞？嗯，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

希尔又点了几个人，示意他们跟上自己，她并没有多看史蒂夫一眼。史蒂夫因此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发现，希尔带着他们去的方向正是他准备潜入的那间厂房。

这间厂房的外观及内部的地面结构都是普通工厂的模样，希尔带着史蒂夫他们登上了通往地下的电梯。从电梯里出来，外面的景象则大为不同，林立的白色圆柱支撑着穹顶，数量众多的蓄水箱和导管镶嵌在墙壁四周，他们沿着环状楼梯又往下走了一层，厂房的正中建着一个螺旋状的高台，有蓝色的能量透过导管不断向四周输送出去，史蒂夫确认，那就是魔方所在。

“把这一批能量箱运回总部，可以开始了。”希尔下达了命令之后便让他们自由活动，如此，更方便史蒂夫行事。

借着收拾能量箱的机会，史蒂夫潜藏在一根立柱后面，默默等待希尔再带着人离开。留在这里工作的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史蒂夫脱下厚重的防护服，没有惊动待在外围任何人，轻而易举地便上到了那个螺旋状的高台。

高台上还有人——在那个类似反应堆形状的能量提取装置前面，席尔维格博士正低头调试数值，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

史蒂夫的手刀精准地敲在席尔维格的后颈，他接住了瘫软下去的博士，贴在他的耳边说：“抱歉博士，以及很高兴再见到你。”

把席尔维格安顿在墙角，宇宙魔方近在眼前，史蒂夫几乎要成功了。他把手伸进口袋，准备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了来自身后逼近的寒意。

多年作战经验形成的反射令他立即回身，血清的力量使他握住了危险。

那是一把亮黑色的格斗小刀，刀身细长，双刃半齿，史蒂夫只用一眼就认出了它的型号。

戈博马克II——一把史蒂夫再熟悉不过的武器。

小刀的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高台上，他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面具之下，在纯黑色的作战服外面，印有红星的金属臂流动着银色的光芒。

看着他，史蒂夫仿佛感觉自己握在手中的这把小刀，已经成功扎进了他的心房。

冬兵的攻势来的迅猛而敏捷，他显然没有期望那一刀便能轻易解决对手，在史蒂夫握住小刀的瞬间他已经成功近身，手握的另一把短柄刀直直朝史蒂夫的面门刺下。

史蒂夫不得已用手中的刀柄格挡了一下，勉强避开了这一击，他的大脑充斥着无数复杂的情绪，重逢的喜悦、哀恸以及对于冬兵会出现在这里的困惑。

巴基为什么会和宇宙魔方扯上关系？

当这些情绪在他的脑海里翻涌的时候，冬兵的铁拳已经招呼上了他的脸颊。结实的挨下这一拳，史蒂夫仿佛听见了自己的下颚骨开裂的声音，真实的疼痛令他仿佛回到了天空航母坠落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回忆居然令他微笑了起来。

冬兵的动作在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微微一滞，接着，他的攻击变得更快更狠。

史蒂夫从冬兵的出手中感受到了冷血战士的愤怒，他明白巴基大约是从这个笑容中感受到了挑衅，从而被激怒了。

“抱歉，我不是在笑你。”史蒂夫解释了，他觉得他得向巴基解释这件事，无论现在的巴基能不能明白。

“闭嘴。”冬兵自己显然也没有意识到他会对史蒂夫的话做出回应，但他就是这么说了，虽然声音冰冷而短促。

“巴基？”冬兵的回答令史蒂夫看到了希望，他试探性地叫出了这个名字，然而这一次他显然没有在纽约街头时那样幸运，冬兵没有对这个称呼做出反应。这让史蒂夫意识到，如果不想办法制服冬兵，他便无法完成销毁魔方的任务。

在没有任何武器加持单论格斗技的前提下，史蒂夫自信他与巴基对战可以获得超过五成的胜率，但事实上除了天空航母那一次外，他再也没有尝试过战胜巴基，毕竟战胜他是一件并不快乐的事情。

“求你别让我再这样做一次。”史蒂夫在扣住了冬兵手腕的时候说，他不期望对方能因此而停手，他只是想告诉他。

冬兵感到异常的恼怒，眼前的男人是他遇到过的最难缠的任务，不是危险，就是难缠而已。对方摆明了并不想和他争斗下去，但却也没想过要束手就擒，还有他三不五时说出的那些冬兵不明白的话，都让冬兵觉得气愤——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气愤了。

两人都不希望这里的打斗吸引来地面上的守卫，因此动作都多少有所收敛，史蒂夫从后方扣住冬兵的胳膊，把他紧紧困在怀里，另一只手则将口袋里的销毁装置投向了宇宙魔方。

眼看装置就要和魔方相撞，冬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暴起撞开了史蒂夫，伸出金属臂直接向魔方抓握过去。

“不！”这一幕让史蒂夫心惊胆战，他明确知道人类试图直接接触无限宝石会发生些什么。

在冬兵触碰宇宙魔方的刹那，史蒂夫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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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Dies irae：即震怒之日，安魂弥撒的一部分。

2.BARF技术：队三托尼在MIT演示过的那个心理创伤修复技术，文中的作用为记忆坐标的精确定位。

3.西泽维尔：队二那个长的像易小星的吴克，复联一打过酱油。

4.联合暗能量行动：复联一开头神盾局在进行的行动，内容是对宇宙魔方能量研究利用等。

5.工厂：即复联一洛基夺走宇宙魔方的地方，具体位置不明。

6.席尔维格博士：雷神一二和复联一中出现的那位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