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繞冬城

感冒汹涌澎湃，晕乎乎的又没码音乐剧......所以今天更新——世纪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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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次日清晨，史蒂夫起的极早，他将穿上皇帝服饰，携同他的皇后到大教堂接受主教的祝福完成婚礼，并正式加冕为奥西莱恩皇帝。

和史蒂夫起的一般早的还有哈特城的百姓，天还未亮就有民众在皇宫通往大教堂的道路两旁占据了的前排的位置，目的依旧一致，新皇后的长相比百枚金币还要吸引人。

大教堂的钟声响起，在这庄严的钟声之中，皇帝皇后的马车从布里姆林宫的正门出发，绕凯旋广场的胜利女神像半周，再经过神圣之路到达大教堂，道路两旁全程由皇帝的护卫队把守，因此尽管好奇心旺盛，也没有任何一个平民敢在人群中推挤。

马车经过的时候，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史蒂夫坐在御撵中，微笑着向两旁的民众招手。

“老天，看看他金子般的头发和湖水般的眼睛。”人们兴奋的小声交谈着，“我们将拥有一位漂亮的皇帝。”

“皇后呢，他长什么模样？”站在后排的人着急的询问。

“噢，我也不知道。”前排的人们不满的抱怨。

他们口中的皇后，德洛尼亚的詹姆斯王子殿下依旧带着他的黑色假面，对于这热闹的场景漠不关心，好像他将要去的地方不是教堂，而是火坑或刑场。

“他像个刺客或者杀手，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相与，”刻薄的妇人们抱着自家的孩子讽刺到，“反正不像一位皇后，我就说嘛，男人怎么能当皇后呢。”

“不，”男人们凭借莫名的直觉反驳着，发出轻微的，并不友善的笑声，“他大约是位美人，德洛尼亚美人。”

这些流言蜚语间或传入马车内，史蒂夫侧头看了詹姆斯一眼，对方冷淡的一个抬眸又令他迅速收回了视线。

德洛尼亚......美人吗？

 

帝后加冕的圣心大教堂自建成已有三百余年的历史，是奥西莱恩的开国君主莱恩大帝赠与皇后奥西莉亚的礼物，不同于其他教堂的创世纪群像，圣心大教堂内的雕像是被天使簇拥的爱神，鲜花和丰美的羽翼一直延伸到穹顶之上。在天神的注视下，红衣主教们簇拥着大主教缓步而来，站在十字架底下静候着君王的到来。

伴随着皇家礼乐队演奏的奥西莱恩国歌，史蒂夫首先进入大教堂，他穿着奥西莱恩的传统服饰，以深蓝和白色为主的礼服，黑色长靴，辅以黄金腰带和肩章，胸前佩戴着的五枚勋章，分别是奥西莱恩皇帝之狮，将军及勇者之剑，审判者之称，北境之主的雪山和守护者之盾。这礼服之外是深红色的皇帝披风，白色的雪貂毛边，金线绣着代表新皇的狮子与盾，这表示与泰伦斯一世的铁血统治不同，新皇有意以仁政治天下。

史蒂夫在十字架前的软塌上跪下，听大主教宣读冗长的祝词。

“史蒂文·格兰特·罗杰斯，你已在众神面前留下姓名，由此刻起，至千秋万代，即位为奥西莱恩帝国皇帝。”

沉重的皇冠被戴在他金色的头发上，权杖与宝球被交付在他的手中，史蒂夫站起来接受贵族和朝臣的欢呼，自此刻起，他终于成为名正言顺的奥西莱恩皇帝。

史蒂夫站在十字架前等待着他的皇后到来。

以白蔷薇的花瓣铺路，詹姆斯缓缓步入教堂，依照旧例，皇后应由在世的皇太后陛下或其生母陪同下入场，亚历珊德拉皇后已经仙逝，詹姆斯来到奥西莱恩也没有任何的亲人陪同，斯泰尔斯曾经提议由目前帝国身份最尊贵的女性奥勃兰公爵夫人代为行礼，被史蒂夫否决了，于是他的皇后将自己步入教堂，来到他的身边。

詹姆斯身穿的礼服耗费了司礼官和御用裁缝们巨大的心血，它既不能是贵妇人的裙装，也不能看上去与皇帝别无二致，于是裁缝们便设计了这件白色长袍，它省去了贵妇人们的鲸骨裙撑和灯笼袖，而使用了长度近五米的布料来制作衣袍层叠的下摆，长袍上用金银双线绣着奥西莱恩的国花雪珠花和国鸟白头鹰，镶嵌有七千颗白水晶，行动时仿佛流动的星河。新皇后无法佩戴女性的头纱，裁缝们便在披风上下功夫，这件总长度近四米的红色披风由六名花童牵着，他们来自奥西莱恩的六大贵族，披风上绣着与皇帝相同的狮子与盾纹饰，除此之外还有藏于纹饰之间的字母“R”，这代表着皇后丈夫的姓氏——罗杰斯。

大主教看着皇后脸上的假面，温和道：“亲爱的殿下，在神的面前我们都是坦诚的，你无需再做遮掩。”

詹姆斯看着大主教，灰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澜，也没有任何动作。大主教和身旁的红衣主教们交换着眼神，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在贵族们小声的议论中，史蒂夫步下台阶，来到他的皇后面前，轻声告诉他：“没关系，你不愿意可以不用取。”

詹姆斯的目光落在皇帝温柔真挚的脸庞上，垂下眼睫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头，眼神又恢复了淡漠。

史蒂夫正准备告知大主教仪式继续，詹姆斯却抬手，毫不在意的取下了脸上假面。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史蒂夫第一次看见自己皇后的容貌，他愣在原地，是贵族们赞叹般的惊呼唤回了他的神智。

他棕发绿眼的皇后拥有漂亮的下颚线条和花瓣色泽的嘴唇。

他自然是英俊的，史蒂夫从未想过他亦会如此美丽。

大主教轻咳一声，提醒到：“陛下，仪式应当继续进行了。”

史蒂夫依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詹姆斯的身上，他看着詹姆斯在软塌上跪下，奥西莱恩的皇后之冠戴在他深棕色的半长卷发上，如此合适。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当你的双足踏上奥西莱恩的土地，这土地的众神便接纳了你，自此刻起，至千秋万代，你将成为奥西莱恩帝国皇后。”

加冕仪式后詹姆斯并没有起身，侍从抬来另一个软塌，放置在他的身边，这个软塌属于史蒂夫。

年轻的帝后并排跪在十字架前，穹顶上的爱神在注视着这对新人。

“根据上天神圣的旨意，你们将缔结婚姻关系，共同生活，于有生之年，给予彼此爱、安慰、尊重和保护，不论健康还是疾苦，愿意舍弃一切，永远忠诚。”

大主教的誓词终于结束，这段誓词没有询问双方的意愿，这是斯泰尔斯的主意，这老臣害怕他的君主在婚礼现场被拒，史蒂夫为他的善意苦笑，同时，他开始宣读自己的誓言。

“我，史蒂文·格兰特·罗杰斯，承认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你为我的合法伴侣，从今以后，无论好坏，无论贫富，无论健康或是疾病，爱你并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在众神面前，我向你发誓。”

在这段誓词宣读完毕之后，一种奇怪的，类似责任与满足感的情绪开始翻涌在史蒂夫的胸膛，他执起詹姆斯的右手将他扶起，这次对方没有躲避，又或者是懒得躲避。

这是最后一个步骤了，新婚的皇帝需要在贵族朝臣面前亲吻他的皇后，表示这段婚姻的美满与幸福。

史蒂夫单手扶住詹姆斯的腰，他的皇后还有着非常漂亮的腰线，另一只手托住詹姆斯的脸庞，几乎在他靠近的同时詹姆斯就全身紧绷，史蒂夫是上过战场的人，他当然知道这身体在这瞬间积蓄了多少力量，他都准备好挨一拳了，然而对方却强忍着控制住了自己。

史蒂夫吻到了他的皇后，詹姆斯吻起来像是雪，接触的时候冰凉，却会为炽热化作柔软的水。

尽管詹姆斯的身体僵硬的如同雕像，这个吻的感觉依旧奇妙。

“愿众神使之结合的两人，永远不会被人分开。”